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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应彪过去帮他把被风吹的张牙舞爪的头发拢住,姬发便很自然得从烟盒里拿出烟来,帮崇应彪点上。然后才结果自己的头发,胡乱拢成一个丸子。
其实崇应彪没抽过烟。
他把姬发强行塞来的烟叼在嘴里,感受着唇间一点热度,甚至分不清这温度来自烟草的烧灼,还是姬发指尖的余温。他轻轻地说:“我的病号死了。”
“你去会诊过那个,脑出血死了。”
姬发点了点头。
“理解,不过你总要经历这一回。”他宽慰道,“我刚来的时候在ICU轮转,几乎是三天两头经历这样的事情,花费很多心思管过的病人,往往第二天就想转去普通病房的那种,忽然人就没了。”
崇应彪蹲在他旁边。
姬发看他垂下的脖颈,像倒伏在田间的麦秆,饱满的麦穗挂在上面,偶尔也会赘得麦子折下去,便再也扶不起来了。
他问:“你难过吗?”
怎么会难过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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