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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坐吧,无须多礼。”纪仲自己挑了个无人坐的桌子,解下披风。
戚睦敏锐的嗅到这个人的身份不低,这样一来他的俸禄应该也不会太少。她垂着眼睛,细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算计。
她少见地宣传起自己的招牌:“军爷要多少酒哇?我们家的烧刀子可是方圆几里最好喝的,若是再配上我亲手烹制的盐渍土豆,滋味更妙!”
汪合和其他人已经开始以手掩面了。
“既如此,那先来二两酒吧,盐渍土豆也要一个。”他语气认真得不像个玩笑。
戚睦本来还觉得自己能敲上一大笔钱,正月里正好给小福儿添一件新衣。结果这男人开口就是二两,就像去米店装了两粒米一般离谱。“二两?”她尽量压低声音不吵到睡着的小福儿,但是瞪得滚圆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,“就这点酒?”
纪仲不置可否地点了头,见她还是一副“你是不是来砸我场子”的模样,复又解释道:“晚点我要去巡营,不可多饮。”
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没有加以解释,这女人能当场把自己轰出去。
别人都这样解释了,戚睦再不乐意也只好去准备了。她临走时让汪合把她背上的小福儿抱走,省得她一会儿烧土豆的时候熏到这小家伙。
汪合熟练的抱下孩子,殷勤地走到纪仲身边替戚睦说话:“将军勿怪,戚娘就是这样,嘴上虽然把不住门,但是人蛮好的。”
纪仲瞥了一眼那红着脸腮的孩子,小家伙倒是同他母亲长得一样漂亮。他又听汪合啰啰嗦嗦了一堆,了解到戚娘经常会帮营里的兵士们缝补衣服,逢年过节也会往营中送酒和吃食,除了偶尔让他们帮忙装酒拉货做点体力活,也没有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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